克鲁格曼揭示了未来经济的真谛
信息来自:陆家嘴论坛 · 作者:郭士英 · 日期:20-07-2016

2009-05-18 

    美国诺奖经济学家克鲁格曼最近很火,他掀起了中国旋风,让人不得不关注。

    看克鲁格曼在陆家嘴论坛舌战中国群英,老实说,我当然希望看到代表中国的群英们会表现得更加精彩。

    但是,必须承认,结果令我很失望,克鲁格曼显然技压群雄。

    我看到克鲁格曼从始至终在宣讲他对整个世界最前沿、最尖锐问题的系统性思路,针针见血,发人深思,表现出十足的世界思想家的风采。而国内大牌经济学家们则整体表现得过于“中国”,也显得缺乏系统性,所以更像是赛场上秩序不佳的被动辩手。

    仔细分析媒体报道的克氏观点,客观地说,尽管其中难免部分美国色彩,但绝大多数还是能给中国以深刻启示的。 他能够来到中国如此坦率地讲述一些纯学者的精辟见解,本身就说明美国学者的“学者化”是很纯正的。结合美国奥巴马总统最近坦诚所言“中国迟早会厌倦的,美 国不可能持续靠借债度日”这句话,对暂时落难的美国,不免再添一丝由衷的崇敬和深深的祝福。进而想到美国的复兴和世界的前途,不禁豁然开朗。

    一、对于国际贸易失衡原因的解析

    我理解并支持克鲁格曼,因为他说:尽管贸易盈余国家曾经对世界做出过贡献,但是,当经济危机发生以后,世界对此的审美开始转变,贸易盈余国可能被看作减少别国就业机会的“麻烦制造者”。

    这有什么错呢?值得激烈反对吗?

    克鲁格曼还说,“将来中国的盈余肯定会带来很大的贸易紧张,其他国家再也不能容忍中国有这么大的贸易盈 余。”这是非常坦诚的美国式表达,是一个国际学者对于中国的善意提醒,而我们非要把这看成是对中国的挑战和不友好吗?个人以为,正是因为格鲁格曼如此一 说,才恰恰证明他不单纯是美国学者,而是真正的国际学者。

    对于造成国际贸易失衡的原因,克鲁格曼并非没有指出美国“举债过多”和“支出大大超过了正常的水平”,他甚 至很早就明确指出:“美国的经济使得很多人活得不错,这样的事情必须有一个终结,尤其是依赖举债进行消费。”这样的态度,与我们多数学者总是站在政府和政 治角度,出言即如外交辞令一般的风格,不是对比很鲜明吗?恐怕这样的态度才堪称“如沐春风”。

    当然,克里格曼对于世界贸易失衡问题的另一方面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中国这么大的贸易顺差不完全是 比较优势造成的,跟中国的政策有直接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他认为“比较优势决定了大概你是出口什么东西,但不决定你出口量是多少,而且通常情况下,一 个国家还处于相对比较贫穷的快速发展的阶段,却成为资源(本)输出国,这是不多见的。中国增长快速,内部的需求也会很大,比如医疗体系还不健全,基础设施 建设还不够完备,完全可以把钱用在国内,为什么一定要生产那么多产品输出到海外呢?归根结底还是政策问题。”我仔细研读这些话中的每一个字,我认为,虽然 中国有很多人不愿意听到一个外国人如此评论中国,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些话简直句句都是真理。

    “中国也不能再期望依赖于美国进口中国的产品给中国创造更多的财富……这种不可持续的方法在美国和中国都存 在,我们必须有一种机制,让中国创造更多的内需,不再是依赖于通过贸易顺差积累财富。美国也应该期望要增加储蓄率,来适应新的环境。”这些话精辟而富有启 示性,昭示了新世界的格局。这不正是中国转型的历史背景和战略方向吗?为什么克鲁格曼这么一说,大家就不舒服起来了?到底错误在那里呢?难道说,本轮危 机,中国真的就一点失误和责任都没有?难道说,我们所期待的危机后时代就是一切照旧而不需要做出重大的转变吗?

    在这里,关于贸易问题,我也表明自己一向的观点:中国依赖出口的过度生产必须缩减,中国没有继续牺牲资源换 取外汇的必要,也没有向全世界持续提供廉价产品的义务。不要以为出口下降是什么坏消息,反之,是好消息!中国未来的成败决定于内需的启动和民生的改善,别 无他途!(敬请参见本人今年2月所撰写的“恢复平衡是未来经济的主流趋势”)

    二、关于美元以及美国利用美元所做出的一些选择

    克里格曼说:“美元的角色是一个流动性很好的货币,但世界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国际货币体系。”他坦率地告诉世人,这是一个历史现实,言外之意是:不单纯是美国的意志,换了别的国家也一样。

    他进而指出:“中国之前做了错误的判断,所以积累了这么大的外汇储备,我觉得有点欠考虑,现在已经看到了结 果。当时积累美元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美元会贬值呢,现在没有好办法了,肯定会有很大的资本亏损,美国人当然会还债,但是这些债务承诺是用美金还,如果美金和 其他货币贬值的话也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之前的判断失误导致的。”

    这话有什么错吗?没有丝毫错误!如果说有什么错误,那就是过于直白了,让中国这个泱泱大国难堪,让惯于做面子工程的人很不自在,所以明知人家是对的,还要本能地“反唇相讥”。

    其实关于美元的类似的话,我早在今年3月20日的文章“美元堕落强于世界大战”中就说过,但是很庆幸也很遗憾,国内大牌经济学家没有关注国内非主流的习惯和爱好。

    感谢克鲁格曼给了我勇气,让我可以把文中的部分观点拿出来再次示人:“没什么好奇怪的,美国对于国家利益问 题向来就是现实主义……没什么好不平衡的,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全世界都给美元这个特权呢?谁让全世界的市场都被美元主宰呢?”,以及“美国的选择已经很 明确了。抗议没有用。在商界,首先要在了解规则的前提下加强自我保护,否则被对手玩儿死,是不偿命、不犯法的。这个规则不是美国一家定的,也不是现在才开 始的,大家都有份,你怨不得别人。恐怕除了跟随,其他国家没有别的选择。”

    克鲁格曼也是这么说的:“美国很多地方是做得不对,但是美国没有责任拯救那些储备了太多外汇储备的国家,这么要求美国是不对的。”我在为国内外储悲哀的同时,不得不钦佩他的勇气,甚至人格,还有美国造就真学者的本领。

    欧元和日元也是很好的货币,但是中国的外汇储备从一开始就毫无保留地跟定了美元而放弃了多元化。克鲁格曼发出了堪比皇帝新衣的诘问:“为什么中国不这么做呢?这要问中国储备银行的官员,这并不是美国人的决定,这是中国人的决定。”

    但是,中国没有人愿意公开承认自己的失误。有些人明白了,没有说。跟克鲁格曼论战的学者们更应该是很明白 的。中国还需要在这种时候进行这类毫无疑义的辩解吗?我想结论其实很明确,错就错了,不要欲盖弥彰。事物发展到这种时候,我宁愿相信,历史在暗示很多人需 要低调,有些人则需要黯然退场。

    三、关于黄金储备和美元债务问题

    关于夏斌先生提到的黄金储备和美元债务问题,我认为克鲁格曼的回答很巧妙、很智慧。他说:“我们不需要钱,我们为什么要卖黄金?除非有人希望拿到美元。”

    或许有些人觉得我以上的措辞太恭维克鲁格曼先生了。我想也许是这样。但是,还是提醒你仔细捉摸他所说的这 24个字。我想,这些字可以理解为:我们不需要(别人)的钱,(很抱歉,我们目前只需要自己印刷的美元),(现在黄金如此便宜)我们为什么要卖出黄金?除 非有人希望得到(更多的)美元。(但是,难道你以为还有很多国家会象中国以前那样渴望美元吗?)。

    至此必须承认,克鲁格曼表现出了诺奖经济学家应有的高度和风范。

    非常巧合的是,本人近期也在思考美国黄金储备的运用问题,于本月14日深夜发表了博文“通胀预期及资产投资 探析”。提出并分析了这样的问题:“这些黄金储备本就用来应付危机的,但在这百年一遇的危机中,美国这个最大黄金储备过却并未出售黄金以换取资本,而是选 择了印钞。到底什么原因呢?或许是因为印钞成本最低——既可稀释本国债务,又可贬值中国的美元储备,实现危机转嫁;或是认为黄金乃国之本,不想动用。或是 认为金价还不够贵。本人认为,前一种可能性最大。而后一种也有道理。”

    在“通胀预期及资产投资探析”中,本人还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从常规逻辑判断,如果美国不想就此失去金融 霸权和美元优势,那么也许短则2-3年,长则5-6年后,美国将不得不率先回收美元流动性,以唤回美元、金融和物价稳定。那么他最佳的选择可能是:在美元 贬值和世界通胀末期,在现货或期货市场秘密抛售黄金,部分回购充斥世界市场的巨额美元,以换得美元再度崛起。如果美国更有魄力,还可以在事后大张旗鼓地声 明销毁这些当年加印的美元。美国的黄金当然不是随便抛售的,他将来可以以更便宜的价格接回来:抛售黄金并回收美元的操作一定导致美元升值,那么,黄金价格 将因美国抛售、美元升值和其他投机因素而持续走低。于是也许再经过5-10年的金市低迷后,美国便可以用不到当初一半的美元,再度购回当初抛空的黄金现 货,以保持自己最大黄金储备国地位。”我不知道这样的设想是否能够实现,至少我在超前地探讨这个问题,而且我认为,这个问题很有国家战略价值。我不希望中 国总是满足于在事后总结和学习别人的智慧——常常伴随着重大损失并怀着复杂的心情。 

    四、关于是否能够公平地分享碳排放的权利

    克鲁格曼指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中国的二氧化碳排放近年来大幅上升,2006年已经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碳排放国家。

    环保问题是当今世界的共同课题,谁重视都是应该的,谁主张谁就站在高地上,反对者则注定处境尴尬。不管代表谁,我相信克鲁格曼的立场都是无可挑剔的。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我相信克鲁格曼应该首先说明美国在这方面的不足,例如关于加入京都协议书。

    发展中国家认为现在格外强调碳排放的限制对自己不利,理由是发达国家已基本完成了工业化,这明显是“只许州 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是时代不同了,现在世界确实需要更为先进的发展理念,况且,过去别人放过火,现在也不能就肆无忌惮地放更大的火,已经不是“点 灯”的问题了。

    至于是不是应该按照人口平均分配碳排放指标,这是个很专业的问题,不敢忘下结论。从爱国的角度,我也希望答 案是肯定的,这有利于中国的经济利益。但是,说老实话,当中国以全民的名义向全世界索求的“碳排放的公平和民主”时,这或许并非一个很光彩、很理直气壮的 事情,会不会引发恐慌是一个问题,谁又会乐意接受和答应呢?其他的公平和民主,倒不妨多要一些。

    我个人意见是:不管怎么说,也无论是对世界还是后世,中国都不能也不应回避自己的资源消耗和环境污染过度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最后还是拍拍这个陌生美国经济学家的马屁,支持克鲁格曼强调的“折中的方案”:“如果光是愤怒、生气是没有用的,我们要共同努力寻找一个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过多地坚持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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