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市甘榜峇鲁走向何方
信息来自:星洲日报 · 作者:林瑞源 · 日期:03-01-2012

 2011-12-31

天边的夕阳还散发著余辉,阿末伯伯坐在五脚基,望著对面屋顶上的国油双峰塔,思绪飞远了……。

阿末伯伯记得50年前,他和甘榜的小朋友一起到国油双峰塔的草地上踢球。50年后,吉隆坡变成了高耸建筑物林立的大都会,但是他居住的甘榜峇鲁却数十年如一日,成为闹市中的“木屋区”。

是的!吉隆坡甘榜峇鲁象徵“马来人的主权”,从马哈迪时代或更早的时候开始,发展列车快速的从甘榜峇鲁旁边呼啸而过,甘榜的居民却因为担心失去土地拥有权,而抗拒发展。

甘榜峇鲁几乎和吉隆坡一样古老,已拥有110年的歷史,它的面积约90公顷,有约1千名地主。这片土地的约3万5千名居民是散居在社区7个村落內。

目前,甘榜峇鲁的地价是每平方尺350令吉,但是附近地区如吉隆坡城中城,每平方尺的地价已超过2千令吉。若居民接受发展计划,甘榜峇鲁的土地价值將超过200亿令吉。

甘榜峇鲁背负马来民族的歷史,是具有强烈民族意识的马来保留地。在这样的背景下,地主、居民和政治人物走不出框框,限制了它的发展和潜能,就好像马来同胞要捍卫自己的权益,又怕外来的竞爭,躲在马来保留地的保护伞下,日子就这样过了数十年。

关係共荣共存

为了消除地主失去土地及落入非马来人手中的疑虑,政府在2011年10月向国会提呈“2011 年甘榜峇鲁发展机构法案”,取代撤回的2010年甘榜峇鲁发展机构法案,上下议院最终三读通过法案。法案保障了地主和继承人的利益、取消甘榜峇鲁发展机构徵用土地的权力、增加机构的居民代表人数、用协商方式来和地主磋商发展计划。

协调的方式可能需要另一个10年或更久的时间,才能让发展列车进入甘榜峇鲁。

巫统担心甘榜峇鲁居民反弹,变成政治课题,就好像在“呵护”乡村的老一代村民一样;甘榜老一辈需要巫统来捍卫马来人的特权,他们和巫统是一种共生共存的关係。

然而,时间洪流不等人,甘榜峇鲁的地主可以守著那片土地,土地却不会因此而增值、衍生数百倍的经济效益。

许多接受高深教育的马来年轻子弟,已经越来越自信,他们看到走出保护、面对竞爭的重要性,这才是为民族增值的不二法门。

甘榜峇鲁也象徵两个世代或两个世界的分歧,不管身在大城市或乡村,思维决定命运,也將决定格局。

马来人是这个国家的多数民族,没有人可以夺走他们拥有的一切;他们决定自己的命运,也决定国家的未来。

甘榜峇鲁最终必须撇开胸怀走向世界!

旧世代
扶枝扫叶芳自赏
《新海峡时报》前集团总编辑拿督阿卡迪雅欣

国家独立了54年,新旧世代的马来人对他们的保护伞──巫统开始出现不同的看法。

《新海峡时报》前集团总编辑拿督阿都卡迪雅欣说,旧世代的马来人期盼政治人物、政府高官和知识分子引领族群前进;但是,新世代的马来人已不再那么相信掌权的菁英;政治人物已难以说服马来人,特別是年轻和受过教育的一群。

“旧世代的马来人不熟悉经济,而且普遍上贫穷,但是,会努力工作,不太依赖政府的援助。讽刺的是,他们对执政党──国阵忠心耿耿。

“新世代的马来人,生活环境比老一辈更好,也比较懂得经济。但是,玩味的是,他们更依赖政府,却又不太支持执政党。”

谈到马来人的敏感线──“马来主权”,作为一位属於旧世代的马来人,阿都卡迪雅欣说:“马来人是大多数人口,也是主人(tuan rumah),任何没认清此事实的政策和理念,都会威胁到马来人和国家。”

他说,马来人从独立至今,就被认可是大马的主人和大多数族群。

他认为“马来主权”已被错误詮释、理解和妖魔化。对他来说,“马来主权”指的是,马来人作为大马人口的核心种族,在歷史和宪法上享有的优越性(pre-eminence)地位。

他认同马来人已跨步向前进,但在经济上还不及华人和印度人。许多新一代的马来人要求实质的机会以扭转劣势,而不只是指望政府的援助和施捨。

他指出,新经济政策下的扶弱政策属於包容性政策,它並非为特定族群设计。

“该政策或许未能完全达到目標,但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的层面上,它已將大马转型成一个更平衡的国家;剷除贫穷是持续性工作,近几年来各族的贫富鸿沟再度加深。

“新经济政策有点帮助,但族群间的贫富差距已再度扩大;因此,我们仍然需要以成长和分配为根基的扶弱政策,財富分配不均衡,会威胁我国的和平及稳定。”

他说,目前“马来人控制政治,非马来人控制经济”的情况並不理想,也不是我们独立时期望看到的。

他说,马来人向来包容和接纳其他种族;但是,现在已开始出现分歧。

“过去有人坚持多元种族的合作与共存,但隨著马来人在多个领域落在后头,有更多的马来人开始质疑,各族间的合作到底有甚么好处?

新世代
敢叫花香酝蜜糖
民主与经济事务研究所(IDEAS)主席东姑阿比丁慕力兹

跟许多年轻的马来人一样,作为新世代表率之一的东姑阿比丁慕力兹,始终相信族群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强调,新世代的马来人更相信自己是引领马来族群前进的先锋,而不是押注在政党或政治人物身上,期望他们来改变马来人的命运。

不过,他说:“儘管我们坚信自己能够自食其力闯出一片天,但是国家的政治和教育制度必须赋予我们信心,让马来人可以完全丟弃拐杖,同时拥有更广阔的自由和空间能发挥所长。”

现年27岁的东姑阿比丁也是民主与经济事务研究所(IDEAS)创办会长。他毕业自伦敦政经学院,曾任职英国国会议员及世界银行研究员,被视为是思想开放的新一代马来社会菁英。

他不认同政府废除英语教数理政策。“我们应让学生父母有选择权……若能够的话,允许学校自行决定数理科的教学媒介语。

“这无关哪种语言比较高级。更大的课题是民主原则,即教育孩子的权利应该继续保留在父母的手上,而政府政策必须给予父母最宽广的选择。”

形象敢怒敢言的东姑阿比丁,最近也曾批评和平集会法案將带来比目前更狭隘的言论空间。

他说,新世代的马来人和国內其他种族一样,要求安全、繁荣昌盛、机会和自由。

谈到已实行超过30年的新经济政策是否还要延续下去,他认为所有政策都必须检討和修改,以便能够跟上时代步伐。

“不过,大马还是应该推行扶弱政策。许多马来人跟其他种族一样,仍需要能够提昇他们经济地位的政策。”

询及首相拿督斯里纳吉提出的“一个马来西亚”理念是否会威胁到“马来主权”,他说:“的確有人这样认为,但是,我並不这么想。

“若將这个理念视为一个可用来团结全民,以创建更美好的马来西亚,就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虽然东姑阿比丁见多识广,但他不愿以一个概括性的说法,来分析新旧世代,以及城市和乡区的马来人对我国政治和经济的思维。

“我不可能作出一个准確的归纳,因为在这些群体里面,並非所有人都有一致的想法;我也不宜置评马来人与非马来人的关係,这是一个太过广泛的问题。”

询及他对国家未来的展望,东姑阿比丁乐观地说:“未来的马来西亚,是由马来西亚人携手治理及发展。”

(星洲日报/文:林瑞源)

经济策划组
国家银行
MIDA
My Trade Link
马来西亚财政部
国家统计局
Country Report
新经济模式 (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