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声: 有量无质的大马经济
信息来自:东方日报 · 作者: · 日期:01-01-2012

2011/12/31

据报导,韩国裔的剑桥政治经济学教授张夏准在联合国发展计划( UNDP )与大马策略与国际研究中心( ISIS )联合主办的公开讲座中,提到大马应加深发展制造业,进而掌握其中的科技和提升本身的实力,且得加大对研发的投资,而不仅仅是专注于“量”的扩大。此外,也应注意到许多高生产力的服务业,均与制造业密切相关,若制造业者能创立本身的品牌,与服务业连结,那就更理想了(见 12 月 8 日《东方日报》 A22 面)。

张夏准与如 Din Roddick 等学者一样,向来很注重制造业,认为后进国若要升级,必得先搞好制造业,然后才再这基础上提升服务业。按张的研究,相对稳健的高收入国,如瑞士、日本、新加坡,均是制造业产值很高的国家,其制造业的人均产值,均远高于他国,如美国、英国。

技职教育推动工业化

实事求是地看,德国能成为欧盟第一经济大国,靠的便是制造业。近几年来,欧盟其他国家的贸易余额多呈赤字,可德国却每年有不少余额。且不少人认为,若欧元解体,除了德国马克( Deutsche Mark )会对美元升值外,其他各国货币均会贬值。伸言之,欧元拉低了马克的币值,而拉高了其他国家的币值。之所,根本原因便在于,德国的制造业很强劲,许多制成品均很富竞争力;而这些富有竞争力的品牌,并非都是大企业,反而是散落在乡区的“开明家族型”中小企业。这些企业与家族是命运共同体,故做事稳健,不尚投机。

德国、瑞士(制造业人均产值世界排第一)何以那么强劲?主因之一在于,他们自 1800 年代起,便注重技职教育(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且是理论与实践双结合的双轨制( Two track System ),如二天在校,三天在实地实习,四年毕业后,便是富有即战力的生力军。反观大马,则长期忽略实用的技职教育;华裔念技职教育的更少,仅占在校的技职生人数 3 %。在德国、瑞士 16-21 岁的学生群体中,则有约 2/3 是技职生!尽管德、瑞的大专生百分比较其他发达国为低,其人均收入与经济稳健度则高于其他。如近年来瑞士法郎( Swiss Franc )的币值便节节上升,新加坡的新币亦然。

本来,大马也是靠制造业高速增长起来的。可惜大马忽略人才培训,又满足于低水准的现状,结果制造业尚未升级,便已退化,落得得转靠服务业的窘境。可是大体上言,除了相对少数的专业行业外,服务业的薪资通常并不高。美国贫穷率高达 15 %,主因之一便在于高层次的制造业递减,低层次的服务业太多。如在 Wal Mart 大卖场或麦当劳快餐店当临时工之类的人很多,显示了国民“就业不足”( underemployed ,就业于低于本身层次的职位)现象日益严重。

表面观之,大马的制造业也是颇兴盛的,如大马的出口中,制成品占了 70 %以上,这使大马在 2010 年成为世界上第 23 大出口国与第 27 大进口国,其制成品数量占世界总额的 1.5 %。只是,若从增值率( Value-Added )来看,从 2000-2010 年,均只占约 0.5 %;显见,是有形无神,有“量”缺“质”。何以无法升级换代,主因之一便在于缺乏人才。大马的工作人口中,有 75 %属于非技能( Unskilled/Low-skilled )劳工,而在新加坡,非技能劳工则只占约 50 %,这就是新马的差距所在。从研发投资的角度看,大马的投入额仅占 GDP 的 0.9 %,而新加坡则占 3.5 %,相去甚远,这尚不包括研发人员的素质的差异。

众所周知,自 1997-1998 年亚洲金融、货币危机以来,大马的投资率(即投资占 GDP 的百分比),已从 1990 年代中期的约 40 %,剧降至 21 世纪初期的约 20 %。之所以如此,也与制造业退化有一定关系。

有权势者用政治手段搞虚业

制造业投资额通常大于服务业的投资额,大马经济的一个特点是,一向以来,服务业投资是内资占优势,而制造业则是外资占优势。由外资主导制造业,不热衷于带动中下游工业,使得大马的工业化缺乏国内联系( Domestic Linkage ),进而削弱了其扩散效应( Spread Effect/Spillover Effect ),这也是大马产业升级失败的主因之一。反观日本、台湾及韩国,主力来自内资而非外资,内资主导的工业化,自会发挥更大的国内联系效应,带动中下游工业,进而提升产业升级与产品的升级换代。

何以大马的工业化,长期以来应是外资主导,而非内资主导?主因之一在于族裔考虑,即在新经济政策的百分比制约下,决策人有意无意地要绕过( bypass )非马来人,而宁愿让外资壮大以制约非马来人内资。结果则是,全民一起向下沉沦,而非向上提升。此外,新经济政策也鼓励了快速致富的短期行为( Short Termism ),使有权有势有门路者,选择用政治、行政手段搞虚业(如房地产),而不是搞实业(如制造业),通过走向国际壮大自己。

由于综合各种因素的作用,如缺乏专业人才,近年来,外资也转而重视服务业,而非制造业。

顺便一提,近几年来,大马的对外投资( Direct Investment Abroad )总额已超过外来直接投资(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 FDI )总额。显见国人,包括政联公司( GLCs ),已出现“重外轻内”的投资趋势,这种外热内冷很不利大马的前景,因为这种对外投资,多投资于国外的建筑、种植、通讯、银行领域,等而非可带动大马国内产业活力的经济活动。

随著经济的高度化,农业与制造业在 GDP 百分比的下降是不易避免的,问题在于农业与制造业生产力,尤其是增值率( Value-Added ),究竟享受了多大程度的提升。大马的问题就在于,制造业的层次无法随著「量”变,而起“质”的向上变化。这显然与大量廉价外劳的涌入,抑止了技能、薪资等的升级等因素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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