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航等待加速起飞
信息来自：星洲日报 · 作者：洪建文 · 日期：15-02-2017
2016-07-25
721个日子过去了，距离2018年转亏为盈的大限也仅剩524天时间，重组中的马航（MAS）还飞得起来吗？
我们看过了重组计划的12要点，也听到了马航从制服、航线，甚至是总部通通都要变的消息，但种种变革是否也改变了这家航空公司最珍贵的核心价值呢？且听新任首席执行员（CEO）彼得贝鲁作客《投资致富》，一一讲述接掌马航后的变与不变。
重塑“我们”的“马航”
在今年5月，马航在历经多年的亏损后，今年首季成功录得1400万令吉盈利，让市场对这家陷困航空公司前景看到一丝丝希望，也对新官上任的彼得贝鲁寄予厚望。
40年的传奇
彼得贝鲁说：“环球旅客喜欢马航40年了，航空业的人士都希望我们成功，人人都希望我们能够成功，我们也将全力以赴。马航的成功将写下航空史上最传奇的涅槃重生故事。”
说到为何接任马航CEO一职，彼得贝鲁说这可能与他和大马的情意结有关吧。
“我小时候喜欢集邮，而大马有很漂亮的邮票，印象中还有马航的邮票。冰岛和大马在地球仪的两端，我们从来都不关心亚洲。我曾拿着邮票问过妈妈，我会不会有机会去大马，结果被妈妈笑说傻瓜，现在我却在这里了。”
他补充，马航MH17空难发生后，重创市场人士信心，也许是大马的情意结，让我在接到几通电话后，决定做出这个不简单决定。“我很开心做了这样的决定。”
“非拯救，是支援”
彼得贝鲁指出：“虽然人人都说这是个烫手山芋（Hot Seat），但我觉得很好玩，我来这是有原因的。我并没想过会成为马航的CEO，这是莫大的荣幸，我将全力以赴，并取得最终的成功。”
说起马航，彼得贝鲁侃侃而谈，“我喜欢这个‘商标’，我来的时候对此毫无概念，直到一趟沙巴之旅，有小贩向我兜售风筝，让我发现这原来不只是一个商标。”
“马航备受全民爱戴，当我一开始在公司工作时，以为只是拯救一般的陷困公司，但过后你会发现这不是在拯救一家公司，反而像是家庭成员面对问题，需要给予支援。
攸关国家荣耀
“每个人都对我很好，就像对待他们海归的‘叔叔’一样，我认为在历经过去2至3年的种种挑战，但大马人仍努力要将这家航空公司扭转乾坤，这样的精神是无法被击退的。”
他补充，走在大街小巷时，人们会问我们（Our）的航空公司情况如何，而不是马航情况如何，显然这不只是一家航空公司，而是攸关国家荣耀。
削减成本结束
启动低价促销
彼得贝鲁上任即抛出“不排除将部份业务转移至吉隆坡第二国际机场（KLIA2）”的言论，立即引发市场广议马航将降格为廉航。
对此，他拍胸口保证“马航将继续是全服务国际航空公司”！
彼得贝鲁以英国航空（British Airways）为例，如果乘客预先定位，短程航线的经济舱票价分分钟比廉航还要便宜，但我们会称之为廉航吗？
他说：“你在大马，你就得了解这是全球机票价格最低的市场。这里有狮航、亚洲航空（AIRASIA，5099，主板贸服组）、马航和其他廉航，因此这是难以避免的。而且，如果你身处休闲市场，你就需要拥有可竞争的定价机制。”
综合机票机制
彼得贝鲁指出，综合机票机制将使得马航可在一架客机内解决所有市场需求。
“马航多数的成本削减工作已经完成，现是进一步精雕细琢的时候。我们的采购、处理费现减少了50%，餐饮费和燃料成本也降低20%和5至6%。一切变得越来越好，我们需要灵活和飞得更为明智。”
为客户提供更高的价值
未来，马航将提供更多便宜的机票。
他说：“以前，我们的机票定价都是以中高价出发，但我们现将以较低的价格销售15至20%机位，并循序渐进。这不是我们以前做过的，但却是多数航空公司正在做的。我们将改变机票定价政策来为客户提供更高的价值。”
彼得贝鲁认为，马航仍是全服务的国际航空公司，有能力与国泰航空和新加坡航空公司一争长短，但只是提供相对便宜的机票价格，可是这样的讯息并没有很好地传达给消费者，而这样的推广和促销工作将是未来6个月重点工作。
“我不担心低价促销蚕食赚益，将在最大化承载率和成本中取得平衡。若你有客机，你当然竭尽所能提升承载率至逾85%，而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弹性价格布局。”
考虑迁往KLIA2
彼得贝鲁解释，迁往KLIA2完全出于商业成本考量，如果大马航空委员会（MAVCOM）年杪的新旅客服务费，吉隆坡国际机场（KLIA）收费仍比KLIA2为高，届时马航将把部份业务转移至KLIA2。
虽然市场认为这将分化马航业务，但他认为：“这并不复杂，也不是在不同的国家。我们不需要因此增聘新员工，而客机也将属KLIA2专用。”
他说，KLIA有55家航空公司营运，但只有一家希望两座机场收费存在差异，同时全球机场终站间的旅客服务费价差往往介于1至2美元（约4至8令吉），但KLIA和KLIA2却存在8至8.25美元的价差。
“对我们而言，两个机场一年的成本差别就超过一亿令吉。这只是简单经济学。KLIA2设备完好，但若两大终站成本一样，我们将稳守KLIA。”
目前，KLIA的国际线和国内线旅客服务费为65令吉和9令吉，但KLIA2的国际线和国内线旅客服务费仅为32令吉和6令吉。
彼得贝鲁对KLIA2的所有设施感到惊叹，认为这是全球最好的发展计划之一，并为新机场饱受批评的积水等施工瑕疵护航，称“这是新机场普遍会面对的初期问题。”
“我在KLIA2消磨了不少时间，这里有超强的行李传送系统、出入境柜台设置得很好，同时他们还建设了新的行人道。当然，购物体验更是相对惊人的。
开辟新航线
他透露，马航将在KLIA2部署飞往东亚、沙巴与砂拉越等6至7个新航线，以扩大4至8个小时航程市场渗透率。
“我们已开始进行可行性研究（新航线），将在未来6至7周做出宣布。目前，多数航空公司的平均机位盈利为4至5美元，若我们从这里提供北亚航线，将更具有成本竞争力。机会随手可得，我们需要破茧而出，要更聪明地经营。我们将在北方夏季时开始KLIA2航班，因为公众希望买到更好的票价。”
新增豪华经济舱
虽然机票价格变便宜了，但彼得贝鲁强调服务不打折，反而还将增值呢。
他说：“产品优化和机舱装修工程持续落实，新飞机‘将比现在好上10倍’，其中焦点将落在商业舱产品供应，马航将对飞行常客，特别是商务旅客提供更慷慨的积分，这是前所未见的。”
翻新客机
此外，马航也开始为现有6架A380客机进行翻新，并新增豪华经济舱（Premium Economy）机位。
其中一架A380已完成翻新工作，但机票仅会在至少4架巨无霸客机完成翻新工作后才开始销售。
他说，马航也将为明年10月至2018年4月陆续接收的新A350客机提供4个服务等级的舱位。
此外，彼得贝鲁透露马航未来需要提高机队规模，希望添置窄体或中型客机，有望在短期内下单，但拒绝披露进一步详情。
“在融资方面，我们可能以先买后回租，抑或通过资金市场筹资的组合进行，但这取决于何种方式最为低廉。”
目前，马航旗下有54架737-800客机、15架A330-300客机、6架A380巨无霸客机和即将接收的6架A350-900客机。
至于空巴A380客机命运，彼得贝鲁说，2018年逐步脱售的时间表不变，将考虑透过脱售或湿租（Wet Lease）的方式逐步退役。
新制服最快明年推出
其他发展方面，他说，马航与汉莎航空（Lufthansa）联营维护、修理和检修部（MRO）计划洽商顺利，有望在未来数周捎来好消息。
至于与我国著名时装设计师拿督斯里法拉坎（Farah Khan）合作，为全体马航职员提设计新制服计划，彼得贝鲁表示，相关合作需要更多的时间，马航不会在今年推出新制服，最快也得在明年才会出现。
放眼高铁新商机
马新高铁（HSR）将在2026年起跑，但彼得贝鲁却不视之为挑战，反而是商机。
“马新高铁起跑时，我可能已经退休，在沙巴亚庇的船上上看着马航787客机飞往伦敦希斯罗机场。若我是当时的马航CEO，我将会竞标成为HSR的售票单位，提供机票与高铁票的无缝服务。”
他认为，这对马航也是一大行销良机。
大马和新加坡政府日前签署协议，将在2年内启动衔接吉隆坡和新加坡的高铁建造工程，往返新隆的直达服务预计90分钟，最快在2026年通车。
任用适当人才
不过，虽然有大股东国库控股的鼎力支持，但任何政策都需要员工来执行才能成功，可偏偏马航在重组计划下大砍30%员工，员工士气大受打击，不免让人关心重组计划执行会受影响。
员工士气好转
彼得贝鲁坦言，在过去6个月，机组人员陆续离职，对目睹同事离去的员工来说，情绪自然受到影响，但员工士气现已大有好转。
“这是艰难的过程，但随着最后一批职员离职，我们现可向前看了。”
他表示，在公司航空、工程和事务部门都有一股新力量涌现，但需要更努力解决所有的问题，继续为客户提供优质服务。
“我们将共同解决、我们需要解决，我也是来解决它的”
他说，马航有1万4000名航空业专才，经过日日夜夜的努力，最后一定可以重返昔日荣光的。
不过，他认为，最大的挑战是给人合理的任务，并在适当的时间内完成，但若公司在一周内成功解决一至两个问题，这样一年就可解决100多项问题。
“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制定可行的目标和计划，而执行力就是确保目标成真的关键。”
至于成功因素（X-factor），彼得贝鲁坦言执行力和速度是两大关键，并希望马航能在未来快速动起来。
“航空业的长期策略，往往在星期五制定，却已经在周二进行调整。许多航空公司是以小时和日为计算单位的，因此我们需要尝试一些可行的方案，一旦发现不可行，我们就得快速调整，这时快速和执行力非常重要。”
无需政府再注资
彼得贝鲁对新计划信心满满，但前CEO克里斯托慕勒提前离职后四处放炮，不免让人揣测后者出走可能与大股东国库控股（Khazanah）强势有关，忧心彼得贝鲁也将面对大股东巨大压力。
但彼得贝鲁表示，国库控股是惊人的机构，也是全球成功的投资机构之一。
“以管理专业、全球联络网来看，我不觉得自己不再寻求他们的意见和帮助。我不会寻求完全放手干的权利，这样做太笨了。我现在可询问国库控股主席，甚至是董事经理丹斯里阿兹曼莫达，甚至是其他政府相关公司及其他诸多人才的意见，为何我要这样做呢？”
60亿重组资金充裕
至于政府60亿令吉的重组资金是否充裕，他相信资金非常充裕，无须政府进一步扼注资金。
“我的孩子都希望有更多零用钱，但我当然不可能给他们，你只能接受，并好好运用有限的金钱。”
根据重组计划，马航新旧公司将各得30亿令吉资金，旧公司的30亿令吉将涵盖14亿令吉的私有化活动，其中6亿令吉则确保新旧公司顺利交接，而新公司也将取得30亿令吉资金，但只有在达到国库控股设定的目标下才可获得释出。
同时，重组计划为马航订下除牌3年内转亏为盈、3至5年内重新上市（2017年年杪和2019年年杪）的目标。
新马航须有稳定获利
但是，更叫人惊讶的是，彼得贝鲁才刚上任19日，却已经开始为“上市后”的新马航部署接班计划了。
他形容CEO就好比超级联赛球队教练，你需要交出成绩才能留下去，但也得为后来的接班问题开始筹谋。
栽培6位潜在接班人
“我已经发现5至6个潜在接班人选，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过去12个月不断浇水，现在开始有东西冒出头来了。”
他补充，现已找到很多愿意离开舒适地带的人士，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是发掘隐藏在机构内的人才，并将所知所学传授给他们。
至于马航以后会怎样，彼得贝鲁认为，马航虽可能不会重返昔日的高度，但至少将是一家获利的成功航空公司。“在我们解决现有问题、2018年转亏为盈，加上买进新客机及开辟更多新航线，我们将打造出获利稳定的航空公司，同时奠定强稳的基础来确保未来15至20年的增长势头。”
结言：
曾几何时，马航凭藉无与伦比的服务素质，在全服务航空公司中名列前茅，但一系列的天灾人祸，令这家“风筝”航空公司犹如断了线失去方向，连暖心的服务素质也不复存在。
不过，在这次的访问过程中，彼得贝鲁的观察入微，甚至是体贴为受冷的同行女记者披上外套的举动，都让人想起昔日辉煌时期马航贴心的服务，也让人对马航未来看到丝丝希望，祝愿CEO这样的“体贴入微”的文化能够从上而下的传播，在找回里子的同时，也找回属于马航的昔日荣光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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