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声: 全球化的论战
信息来自:东方日报 · 作者:孙和声 · 日期:13-02-2011

2011/2/13

全球化是个广泛地涉及政治、法制、规则文化、生态,甚至是恐怖活动的大趋势。 就经济全球化言,则主要涉及贸易、投资、金融、资金等自由化的进程,只是,对于劳动力的自由流动,则限制颇多。

若连劳动力也能像其他商品一样自由流动,发达国家的薪资水平必定大大降低。 这是因为,发达与欠发达国之间相去天渊的薪资差距,不完全是由生产力或知识与技术的差距所致成,主要的还是由于政治因素致成,如移民管制。

即便是这样, 许多发达国家的人,依然认为全球化会对他们的就业安全与薪资水平构成威胁,有者甚至提出“竞相跑向底层”( Race to the Bottom ),用假设来形容全球化,这显然是从此消彼长的零和搏奕( zero sum game )的消极角度,来看待全球化这个多维度与多层次的大趋势。

比方说, 像美国这个相对开放的大国,也有人认为,若美国的制造业不外移,美国目前高达 9.6% 的失业率便至少能减半,大大有助于刺激美国经济复苏、削减政府开支(如失业救济金)与增加政府税收(因就业者会交税)。 这种见解能否成立,可说意见纷纭。

有一种看法认为,不必过度夸大全球化的作用,且全球化也并非什么不可逆转的新生现象,如早在 1870 至 1913 年间,便有一波全球化;只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止了这个进程,直到二次战后,全球化才重新抬头。 至于其加速化,则是 1980 年代时发生的现象,如英美鼓吹自由化、民营化、放宽管制,电脑与信息产业的飞跃性发展,美苏冷战转趋缓和,最终苏联瓦解、东欧变天,均加速了全球化的进程。

提设技术对抗产业外移而电脑与信息产业的突飞猛进,则大大地推动了生产力的上升,也导致了更多人失业。 易言之,科技进步的作用,也会在相当程度上,在短期内造成结构性失业,即因经济转型使部份人因技能未能更新而被淘汰。 这个技术进步所致成的失业并不能归罪于全球化,而需要政府开办职业训练班类的对策方能解决问题。

此外, 由于经济转型, 产业结构发生变化,也会减少全球化的负面作用。 比方说, 19 世纪初期,许多英国人便担心北美与南美洲开拓大量农耕地后,会导致英国农业破产,可事实并非如此。 主因在于,一方面是英国的农业生产力随着科技的进步而提升,他方面随着英国人收入的递增,英人的消费模式出现变化,花在农产品方面的支出相对变小(从占收入的百分比来看)。

就现阶段的制造业来看,这一思路的论者认为,随着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的改变,制造业在产值面的百分比也呈递减趋势。 以美国为例,在 1950 年,制造业份量占国内生产总值( GDP )的 32% ,可到了 2000 年,已减半为 16% 。 同理,农业、矿业与建筑业占 GDP 的百分比,也从 14% ,减半到 7% 。 反之,金融、保险、房地产的百分比,则从 9% ,剧升到 20% 。

这个转型, 大大减少了流失制造业对美国经济所起的负面冲击作用。 因为,这个向服务业转移( service shift )使得国民经济中,服务业在产值与就业人数面已升到 70% 以上。 之所以会如此,主因在于生产力大跃进,使得制造业也如农业一样, 可以用更少的劳动力来生产出同额或更多的产出。 至于这生产力的来源则源自资本积累、技术进步与更高素质的劳动力,或更佳的作业效率( operational efficiency )。

服务业在地取向强

资本积累的作用主要表现为, 生产设备变得更先进, 自动化程度更高, 更节省劳动力( labour-saving )。 同理,更好的经营方法、组织方式、激励制度、教育与训练,也大大地提升了单位产出,实现了以少获多( less for more )的目标。 其结果,便是把多余的劳动力转移到服务业去。

就性质上言, 服务业是较“在地”( localised )取向的,如理发、美容、餐食、医疗等;因此,它外移的可能性受到很大限制。 尽管有部份服务业如软体设计、帐单处理、呼叫中心( call centre )等可较易外移;然而总的来说,绝大部份的服务业是不易移走的,更何况,服务业涉及了文化、地方特色、在地服务等地方性要求条件。 一句话,由于其可贸易性低,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另一点是, 服务业是较不易提升生产力的产业( 比较上言) , 如一位教师或服务生若多服务几位学生或客人, 其服务素质就会降低, 引起不满,这也保障了服务业的劳力密集式( labour-intensive )就业机会。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由于劳动力密集,除了少数专业的精英式( elitist )服务业外,其薪资水平也难以大幅提高。 这就是服务业的性质,因此,实无必要过度担心服务业会大量流失。

至于挺全球化的论者则认为, 全球化有助于为发达国家的消费者提供更多价廉物美的选择, 不但降低了发达国的通膨率, 也扩大了他们的选择的范围。 更何况,长期来看,当落后国因全球化而变得更富裕后,如中国与印度,他们也会从供应者转为需求者,也就是变得更有能力消费发达国的产品与服务,进而为发达国提供了商机; 显见,这是个双赢过程( win-win situation ),而非此消彼长的一方赢,另一方必输的零和搏奕。

从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甚至是推广民主与人权的理念来看,这也是皆大欢喜的,发达国实不应从短视的眼光来看待全球化。 反之,发达国应以贸易取代援助( trade, not aid )来推动全球化,使贸易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发动机( engine of growth ),这才是可长可久,自助人助的削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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