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声 : 大马应改粗放式经济──也谈再平衡
信息来自:东方日报 · 作者:孙和声 · 日期:07-03-2011

2011/3/6

态。这种说法虽有一面之理,却避谈真正的国内因素。

对不同的个别国家言,再平衡也具有其他的多层含义,以中国为例,它包括以下方面的协调发展,如从偏重制造业主导的发展,转向农工商(服务业)均衡协调发展;从偏重生产、投资与出口,转向生产、投资、出口与内需协调发展;从国进民退,转向国有企业,中、企与民营企业平衡发展;从粗放型转向集约型优质发展;收入分配结构的合理化,及平衡不同地区间的协调发展等。

约言之,发展到今天,中国已不应再盲目偏重高速增长,而宜著重增长的素质( Quality of Growth ),从追求单纯的 GDP 的量变,转向以民为本的民本经济,及著重生态环保、节能减碳的可持续增长。

只是,口号归口号,能否真的落实,则有待观察。就英美而言,由于其经济形态是以服务业与消费为主导,若人民真能做到多储蓄少消费,也难免会产生相当的“钝化增长”动力,进而冲击到就业。

资产泡沫恶化分配不均

此外,由于美国较富有竞争力的企业,如苹果、惠普( HP )等,已习于从世界各地寻找最具竞争力的产业分工伙伴,要他们牺牲本身的竞争力或股东利益来提升美国的制造业比重,恐也不易。市场有本身的运作机制,不是那么容易跟著政府口号走的。

至于中国,虽说执政集团提出“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的执政理念,可现实归现实,国有企业与地方政府已成为中国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他们靠卖地炒房,或垄断来掏空人民的收入,且致成了严重的资产泡沫,若政府真刀实枪大搞改革,恐怕也可能因资产泡沫破裂,而引发大规模的金融与银行危机。

此外,由于就压力日增,收入分配结构又不合理等因素的综合作用,中国的再平衡恐怕也不能在短期内产生重大效果。毕竟,问题的形成非一日形成,其解决也难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而是需长期努力方可改善的。问题是,大家均想找有速效的速方,或用拖字诀。

高收入国不如高素质增长

说起来,其他各国如印度、日本、台湾、大马也个有其需再平衡的失衡。如印度虽自 1991 年搞改革开放以来,增长率虽加速,可绝大部份的农民生活依然一贫如洗,且通膨严重,使得许多低收入者未受其利便先受其害。日本则因大搞不具生产性的公共工程而搞得国债剧增,使得日本成为一个不安大国,许多人均担心日本国什么时候破产。

对大马来说,日本式的大搞公共工程,以图持续刺激经济的做法,是很具警惕性的。国家在缺钱时就更应该把钱花在刀口上,而非搞图利朋党财团的利益输送工程。

就大马言,最重要的是提升人力素质与产业层次,而非不急之务的大型工程,其中实用取向的技职教育与培训,才是当务之急,它不但利在当下,也功在后世。之所以,在于它可提升劳动力的价值,与劳动者的实质收入,进而使产业升级成为可能。

反观目前的作法,则是持续甚至扩大债基( debt base )消费,使大马的家户债务高居亚洲第二(仅次于因资产泡沫破裂后,家户债户剧增的日本)。实则,以大马这种尚未成熟的低技术经济体的条件,促进债基消费迟早会出问题。

虽然经济学家或投资家会说,大马的不良债务( base debt )尚处于安全水平,可当危机一旦爆发,不良债务就会加速爆增──因羊群本能发生作用,使资产一齐同时爆跌,而非个别地、渐落式地下跌。

日本、美国的泡沫危机,甚或 1997 至 1998 年的亚洲金融货币危机,均是大规模的暴落、齐落,这种齐落(称为明斯基时刻-- Minsky Moment )才是其真正的杀伤力。若这紧缩涉及广泛的家户(而非仅限于企业界),如日美的实例,其回复也将是旷日持久,而没有速方( quick fix )。在全球化与区域化的当代,这种事件若发生,也将是骨牌效应( Domino Effect )式的,而不会仅限于个别经济体。因此,与其追求勉强的高增长,不如接受合理的温和增长。

按理说,高速增长应只是阶段性的,而非可长久持续的;只是,在纸币与信用本位的当代经济,政府有了便利的刺激工具,才使人为的刺激成为常态;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债基荣景( debt-basedboom )若失去自制,免不了会带来同样的债务消除衰退( debt-purge bust ),且将是旷日持久的。

结而言之,大马也应从追求量的粗放型增长,转向追求有素质的增长,这比有形无神的“高收入国”脚踏实地得多,也更为民本。这才是大马应走的再平衡路径。说“高收入国”有形无神是因为,它与普罗大众的实质收入,并无必然的因果关系;且若是由高通膨致成,民众反而未受其利,先受其害。

经济策划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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