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6 09:25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全球经济呈现出低利率、低增长、低通胀以及高债务的特征，市场对于全球经济“日本化”的讨论也随着疫情的发展愈演愈烈。而日本自身经济也在疫情的冲击下进一步陷入低增长以及低通胀的泥沼之中。而为推动经济复苏，已经长期维持负利率政策的日本央行肩上的担子进一步加重。
 
　　暂缓进一步宽松
 
　　在疫情的冲击下，日本的旅游业陷入寒冬，失业率大幅飙升，2020年东京奥运会推迟，经济损失惨重。事实上，日本经济多年来本已持续低迷，在疫情的冲击下，日本2020年第二季度实际GDP环比萎缩7.8%，按年率计算为萎缩27.8%，创下65年来最大的衰退幅度。为支撑经济，日本央行祭出重拳。在去年4月的货币政策会议上，日本央行宣布将无限量购买日本国债，取消了此前以每年80万亿日元速度购债的宽松指引，以使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维持在零左右的水平。
 
　　近期，日本也已经出现了新冠变异病毒本土感染病例，单日新增确诊人数上升，疫情形势急剧恶化，这或将令日本央行面临更大的挑战。由于日本央行已经将利率降至负值区间，再度降息的空间以及政策效果已显著收窄和减弱。因此，日本央行预计将更加依赖调整购债规模以实施宽松货币政策。不过在去年12月的货币政策会议上，日本央行选择按兵不动，维持利率在-0.1%不变，将10年期国债收益率目标维持在0%附近不变，符合市场预期。与此同时，日本央行称将评估货币宽松政策的可持续性，在必要时采取更多行动。
 
　　面临更长期挑战
 
　　值得注意的是，在财政刺激政策以及宽松货币政策的共同影响下，日本经济已呈现出从疫情中温和复苏的迹象。日本2020年11月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终值为49，高于前值48.3。日本首相菅义伟将推出总规模为73.6万亿日元的刺激计划。与此同时，日本内阁已经批准了下个财年规模创纪录的预算案。今年4月开始的2021财年总支出将增长约3.8%至106.6万亿日元。此外，日本政府也上调了经济增速预期，预计日本2021财年经价格调整的实际经济增长率为4%。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疫情的冲击令本就疲软的日本经济陷入更深的困境之中，通胀率也迟迟难以达到日本央行设置的2%的目标水平，难以彻底摆脱通缩局面。日本2020年11月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CPI）同比下降0.9%，日本央行分析称，物价下行压力将持续一段时间，并且计划在2021年3月的会议上公布通胀未达预期的调查结果。
 
　　事实上，近年来，日本央行为提振日本经济以及通胀表现可谓是不遗余力。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2012年年底推出“安倍经济学”，随后在2013年4月，日本央行便推出了质化和量化宽松政策（QQE），并在2016年推出负利率政策。不过从最终结果来看，虽然“安倍经济学”使得日本经济有所好转，但效果并不显著。在货币政策方面，当利率已经处于非常低的水平时，一些非常规的货币政策也很难有效地刺激经济。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日本央行而言，不仅需要面对当前疫情给日本经济带来的负面冲击，更重要的是，疫情的暴发进一步加重了日本经济中老龄化等固有的长期问题，日本央行未来的道路或将更加崎岖。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去年2月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日本人口正在老龄化并迅速萎缩。日本人口的中位数年龄为48.4岁，是世界上年龄最大的人口。根据日本政府的预测，到2060年，老年人口与工作年龄人口的比例将接近1∶1。而在未来的40年里，日本目前的1.27亿人口将减少四分之一以上——相当于马来西亚或秘鲁的全部人口。老龄化和人口萎缩的加速使日本处于全球人口变化的前沿，给该国带来了经济和其他方面的挑战。

  具体而言，IMF指出，人口趋势与低利率密切相关。在日本这样的老龄化社会中，在退休前阶段，个人增加了退休储蓄，而由于前景疲软，投资仍然受到限制，这形成了降低利率的压力。低利率压低了金融机构的盈利能力，并刺激它们投资于风险较高的资产，以继续追求更高的回报。而为了应对这些日益增长的挑战，在货币政策方面，日本央行需要维持宽松的货币政策立场，包括维持日本央行的短期和长期利率目标，以支持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