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赤贫不是梦
信息来自:http://cn.nytimes.com/business/20130520/c20poverty/ · 作者:ANNIE LOWREY · 日期:27-09-2013

 2013-5-20

今年4月下旬,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春季会议期间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态度温和的金墉(Jim Yong Kim)举起一张纸,上面用钢笔写着“2030”。“就是它了,”去年夏天成为世界银行行长的美国医生金墉说,“这就是根除贫困的全球目标。”

这听上去像是某种雄心勃勃而又不切实际的目标,必然会受到起立欢呼,但最终却永远不可能实现。然而发展专家并不这么看,消除极端贫困很可能是触手可及的。曾负责奥巴马政府与发展机构之间关系的斯科特•莫里斯(Scott Morris)说:“这绝不是什么空中楼阁。”当我向发展经济学家杰弗里•萨克斯(Jeffrey Sachs)询问这一目标是否可行时,他说,“我对此完全相信。”华盛顿实力雄厚的政策研究机构全球发展中心(Center for Global Development)总裁南希•伯索尔(Nancy Birdsall)告诉我,“从许多方面来看,这是一个相当保守的目标。”

这部分是因为标准非常低。世界银行的目标只是把地球上每个人每天的收入提高到1.25美元(约合7.7元人民币)以上。在赞比亚,一名像这样赤贫的普通人,在某一天能够买得起的,包括两三盘玉米粥、一个西红柿、一个芒果、一勺油和一勺糖、一点鸡肉或鱼肉,或许还有一把坚果。但在此之后,他就没有多少钱花在交通、住房、教育和其他事务上了。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研究者称,生活在这种极端贫困条件下的12亿人可能拥有土地,但他们不大可能拥有耐用消费品或生产性资产,例如自行车之类东西,而这些东西或许能帮助他们脱贫。在这样的家庭中,有约一半或四分之三的收入用于购买食品。

幸运的是,这种致命的周期性贫困已经逐渐消亡,而且比许多发展经济学家预测得要快。第一个千年发展目标(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即到2015年把世界上的赤贫人口比例减半,已经提前五年实现,该比例从1990年的43%下降到2010年的21%。考虑到全球经济的关联性,一些经济学家担心,经济衰退会阻挡甚至逆转这一趋势,但改善的势头仍在持续,并未减弱。发展中经济体的增长在2009年有所下降,但现在已回弹至约每年5.3%,当然,这一数据也遭到了较弱的欧洲边缘经济体的拖累。

对于大部分提升,世界应当感谢一个国家:中国,仅该国一国就在世界极端贫困率的下降中占到了约一半。中国还带动整个地区取得了重大收获。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东亚曾拥有世界上最高的极端贫困率,超过四分之三的人口收入低于每天1.25美元。到2010年,该比例仅为八分之一。而其他中等收入国家,像巴西、尼日利亚和印度,也经历了显著的增长,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数以千万计的人们从农村迁徙到了城市,他们在那里变得更加富裕和健康,而且对于他们的经济体而言,这些人也变得更具生产性。

自1980年以来,发展中国家城市人口比例从30%上升到约50%,据世界银行称,数以亿计的迁徙人口对于降低贫困率来说一直很重要。城市提供了更好的医疗服务和公共资源。例如在柬埔寨,城市的婴儿死亡率比农村要低40%。而且工人们自身也变得更具生产性,通常是通过从农业类劳动密集型工作转至制造业类资本密集型工作。城市里的贫困并不诱人,人们住在狭窄、杂乱、不卫生的贫民窟里。但相对而言,在许多时候,这些地方没有那么致命。(也有例外,孟加拉国最近发生的一起工厂建筑坍塌事件导致大量工人死亡,这提醒人们,快速无节制的城市化和工业化有时会带来惨重的人员损失。)

当然,令收入高于每天1.25美元,并不能带来雪白的尖桩篱栅和出车道上的凯迪拉克,这甚至都无法保证一顿像样的饭。正因如此,一些经济学家批评世界银行定下的标准过低。“这个目标太小了,”前世界银行经济学家、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Harvard Kennedy School)的兰特•普里切特(Lant Pritchett)说,“这太吝啬了,就像是种慈善,这不是发展。”他说,以任何合理的标准来看,生活标准稍高于每天1.25美元的数十亿人依然很贫穷。

对于贫穷国家中生活贫困的人,尤其是那些生活十分不稳定的人来说,生活水平的改善一直就更困难也更缓慢。但这并不是在贬低迄今为止获得的成功。自从银行开始收集相关统计数据以来,世界上所有地区的赤贫人数和赤贫率首次在2008年全面下降。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极端贫困率终于跌破了50%大关。尽管如此,发展领域中的许多人都怀疑非政府组织(NGO)是否拥有治愈世界最贫困国家的能力。“我不认为我们有能力解决刚果、南苏丹或阿富汗的问题,”全球发展中心的伯索尔说。

在一次采访中,金墉认为前景非常乐观,相信经济增长带来的巨大动力将持续让数以亿计的人们脱贫,他也对世行推动这一过程的自身角色抱有信心。他说,这将需要一个多层次的策略。对于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各部分,这意味着庞大的电气化项目。对于中国,这意味着更加明智的城市化和清洁能源。对于印度,这意味着巨大的基础设施投资,而世行则可以帮助进行融资。这还意味着在那些较为贫穷的、为贫困所困扰的发展中国家,复制那些快速增长的大型新兴经济体中已经见效的措施。

更多的贫民窟,听上去很可怕,却也可能是件好事。

回到华盛顿,当金墉根据发展将会继续的前景,对发展中国家作出乐观预测时,他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同侪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似乎问题缠身,特别是有关那些地球上最富有国家的经济痼疾。日本银行以大肆印钞来对抗通缩的计划能否奏效?美国国会是否会让一些自动减赤项目延期?德国是否会实施紧缩政策来降温?如果你喜欢,就叫它们第一世界问题好了。它们的确是第一世界的问题,但也会影响到海得拉巴、阿克拉和利马街头的普通民众。“发展中国家已经有所作为,”伯索尔说。但减少贫困“也将依赖发达经济体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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