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警惕防范城镇化的副作用
信息来自:新浪 · 作者:张庭宾 · 日期:09-02-2013

“城镇化”一时成为当下中国经济最热的词
  市场对此是相当敏感的,在上证指数仍在下跌的情况下,11月30日,地产指数率先上涨,至12月7日收盘涨了9.67%,而如果以地产指数最低点今年1月9日计算,则上涨了23.9%;而12月4日,上证指数也开始反弹,至12月7日上涨了5.37%。
  
推进城镇化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它可以将一部分农村人口转移到城镇中来,按照中国社科院今日发布的2012城市竞争力蓝皮书测算,如果以常驻人口计,中国目前的城市化率约50%(中国城市标准为每平方公里1500人,远高于美国和德国的标准,即如果按照美国德国标准,中国城市化率要提高10-20%%,城镇化的空间是有限的),如果按照发达国家城市(镇)化率一般水平的80%,则中国仍可以向城镇转移人口3.9亿人。如果以人均15平方米的居住面积而言,以每平方米3000元的居住和公共配套成本来测算,可拉动17.5万亿的基建,这还没有将开发商的利润算进去。如果再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有测算称10年将推动40万亿的投资也并非天方夜谭。
  
 城镇化的另一个好处是,其操作较为轻车熟路,阻力比较小。在多年的城市化运作之后,以政府为投资主体,以土地招拍挂及房地产为主要开发模式,是地方政府所熟悉,也是乐意推进的;房地产商业乐于跟进,将房地产开发由一二三线城市向四五线小城镇推进;大量的农民进入城镇,为农村土地的兼并重组创造了条件,也是一直以来呼吁土地私有化流转的力量所希望看到的。
 然而,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有利就有弊,对于城镇化具体操作中可能存在的弊端,决策层也应该有清醒的认识,以趋利避害。在具体操作中,以下实际操作问题需要深入思考,妥善解决:
 
 ——城镇化的投资从哪里来?此前的城市化的投资有如下几个源头:1,中国把握了世界工厂机遇,各国投资中国制造,形成了巨大的投资来源;2,对内确定市场经济,鼓励私有民营企业发展,民营经济滚动发展积累的财富投资;3,土地招拍挂制度,推高土地房地产价格,从城市居民手中取得积累的国民财富,并向商业银行借款投资;4,在2008年底以来的4万亿救市带动全国18万亿的大投资中,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向国开行和商业银行借了大量投资。
           但现在城镇化的融资相比之下就困难的多:1,全球经济一体化正进入反向周期,随着美国再工业化,推动PTT寻求对中国进口替代,以及贸易保护壁垒增加,国际贸易成本大增,国际投资正逆转;2,自2005年7月人民币升值以来,人民币已经升值了35%,土地劳动力价格,原材料价格,各种税费大幅上涨,加上贸易壁垒增加,外需下降,中国民营经济正面临30年来最大的生存危机之中,很多民企老板正退出制造业,并将资产向外转移;3,与城市居民相比,农民的财富积累非常有限,即使继续采取土地招拍挂制度,他们也很难支付的起高房价,况且在他们农村有住房的情况下;4,经过前一轮的4万亿救市,地方融资平台已经债台高垒,地方政府的负债率普遍不低于70%,据财政部专家贾康2011年10月披露,当时已经有近20%的市级政府和3%的县级政府负债率超过100%。而县级和乡镇级的融资平台信用更加低下,因在行政体系末端,更难监管,其财政漏洞隐患比市级只多不少。
  
——如果让县乡政府官员作为城镇化的主体,会不会造成县乡行政权力扩张,激化与民选村级组织和村民的矛盾?如果城镇化是以提供更好的就业、医疗、教育和生活环境,使得农民能够切实感受到居住在城镇会增加幸福感,让农民自由选择迁徙城镇,这样的城镇化肯定是好事。但是,值得疑虑的是,在县乡政府没有足够投资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务的情况下,在城镇不能提供更有有效就业岗位的情况下,县乡的城镇化相当可能演化为简单粗暴的强制行为,比如强行圈赶农民进入城镇,或者取消农村的小学等,强迫进城农民接受高价房,激化与已经民主直选的村级组织和村民的矛盾,且这一矛盾没法缓冲和转嫁,一旦爆发就将非常尖锐。
 
——如果城镇化将农民引入或赶入城镇,如何保障农业生产不受影响,如何不演绎出私有大农庄,进一步扩大农村的贫富差距;大量农民失地进入城市,如何不成为无业盲流,使得中国堕入拉美化陷阱?在农业单干到户30年后,其副作用已经非常明显,农田基本建设大多荒废,农业靠天吃饭愈加严重,更不要说集约化和高科技绿色农业了。而如果实现集约农业,现在有两条截然相悖的思路:一条是建立私有大农庄的思路,土地私有化流转,将土地集中到少数大资本家手中,进而实现集约;二是建立股份制(混合所有制)的集体农庄,农民以土地入股分红,也可作为雇工获得劳动收入。其它私有资本可参与入股经营;国家对其进行农业补贴投资,可保留债转股权力。私有大农庄就是拉美国家曾经走过的路,结果导致了农村的严重贫富分化,大量的农民被迫流入城镇,在贫民窟中沦为城市盲流。后者是本人认为中国应该走的正确道路,它可以和村长直选制度相辅相成,成为中国农村再组织化的重要内容。
  简言之,要想成功地推进城镇化,城镇化能形成良性循环,需要对上述三个问题进行深入思考和调研,找到具体可操作性的举措,避免其负面弊端。否则,不仅预设目标无法达成,更可能导致矛盾丛生,甚至动摇执政基础。
  进一步而言,寻求中国经济的新的增长动力,改革的确是最大的红利,而这个改革要从现实最显著的问题入手:
1,政府既得利益不断扩张,占用的社会资源越来越多,以至于国民难以承受;
2,土地矿产资源由少数权贵和组织占有享用,需要通过改革对全民进行更合理分配;
3,金融、教育、医疗国有垄断,成本很高效率低下,应当向市场开放;
4,交易所必须打破官本位,回归真正的市场本位,从而使之成为真正提升生产力,促进美丽中国建设的发动机。
  一言以蔽之,推动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城镇化固然是一个选项,但真正竞争力的再造,必须靠上述改革攻坚。尤其是扭转官僚既得利益扩张,应将民主直选由村级扩大到乡镇级。否则,城镇化很可能有好愿望却难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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